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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人和主动亲吻的人都很清醒,所以姜琉也没有像以前偷吻时那样战战兢兢。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亲近纪余的打算,如果可以,他希望这一刻能长到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…… 姜琉的嘴唇贴在纪余的嘴角,时刻保持清醒地感受着对方的反应和感觉。显然,一开始纪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,压根就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,随后,纪余一点一点僵硬起来,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纪余抿嘴和吞咽的动作。再然后,姜琉感觉到了纪余想要逃避的侧了侧头,虽然无比不舍,但他知道,这个美好的亲吻到该结束的时候了。 头一次站在被动的地位接受亲吻,纪余很意外自己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,他只是有些慌乱,所以本能的想要逃避。 纪余看着已经退后一步的姜琉,沉默了很久。 “姜琉,如果我理解错了,请及时指正我。” “好。”姜琉很顺从的点头答应。 纪余深吸一口气,眼睛闭了又睁,“你的意思是,你喜欢我,是吗?” “是。”姜琉毫不避闪的回答道:“更准确的说,是我爱你。” 眸色一深,纪余没来由的觉得心跳加速,“你没有开玩笑,是认真的。”他的语气没有疑问没有怀疑,平铺直叙,沉稳肯定。 “是。” 纪余松了一口气,是啊,一直以来的无微不至,牵挂温柔,亲吻时的小心翼翼视若珍宝,这些他都亲身经历体会过,怎么会是假的。 “谢谢你的喜欢,不,谢谢你的爱。可是,现在的我没办法回应你。”纪余是个男人,他不会像偶像剧里面被突然告白的女主角一样开口就问'为什么是我?'或是'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'这种毫无意义的话。喜欢了就是喜欢了,很多时候都说不清理由和过程,既然已经知道结果,过程如何其实没那么重要。 从工作角度来说,渔舟和唐纳德的合作才刚刚开始,姜琉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,他并不希望与之交恶;从生活角度来说,他和姜琉相处起来非常愉快,对方的学识修养让他佩服,他并不希望一个朋友就这样离开;从个人角度来说,就在刚才他突然生出想伸手戳姜琉脸颊的那一刻,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了,至少他曾经恋爱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。 虽然是个中国人,虽然受传统教育影响,但纪余从来没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,就算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直的,可他始终没把同志归结为跟自己不一样的族群。 更重要的是,纪余也急切的想要弄清楚,他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。 听到纪余的回答,姜琉的神色瞬间暗淡下去,脸上的粉色也消失殆尽,呈现出一种无助的苍白,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。他又退了一步,害怕自己贸然接近纪余会引起纪余的反感,或者说,'恶心'。 “没事,我从一开始就没想你会接受,如果不是……我甚至都不准备向你表白。我无意打扰你,这一点,请无论如何都要相信。”姜琉的语速从没有像这句话一样变化无常,前半句缓慢而低沉,后半句骤然加速,急于解释。 “姜琉,你别这样,我得跟你说清楚。”纪余的语速很快,身体移到门口,死死挡住它,堵住了姜琉可能逃跑的唯一出口。“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对你是一种折磨,但我还是要说出来。” 纪余的眼睛的确对着姜琉的方向,可他的聚焦却越过了姜琉的身体,看向了更远的地方。“我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,我们是朋友,我欣赏你的人品,认可你的能力,跟你呆在一起很轻松。可是很显然,我跟你在一起和跟魏秋在一起时不同,说具体一点,我从来不会主动想要去碰碰他,即使勾肩搭背也是随性而为。可今天,刚才,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。” “也许就是我给你的理由,我就是想,可我分不清自己是突发奇想还是日思夜想。”纪余的焦距慢慢集中在姜琉脸上,“姜琉,即使对曾经的女朋友,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。我需要时间,我得弄清楚自己到底对你是什么想法。” “我知道这个说辞听起来很渣,好像我刻意吊着你一样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。当然,你也可以从现在起就跟我彻底划清界线,因为我纠结的最终结果可能还是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也不一定。这个选择权,在你手上。” 听完了纪余的一番话,姜琉也沉默下来。倏然,他抬起脚步走到窗边,伸手拉开厚重的窗帘布。灰尘被风扬起,下午的橙黄色阳光彻底洒进房间,映着空气中尘埃的飞扬愈发明显。姜琉靠在钢琴上,脸一点点转向纪余。 他的眼睛像是风平浪静时的地中海,表情让人想起大雪过后的艳阳,直到很多年后,这个场景都让纪余觉得恍惚昨日般清晰。 精致优雅的薄唇开开合合,姜琉说:“本来就打算暗恋你一辈子,你能考虑,我就能等。多久都好,总不会比一辈子还长。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就动了,纪余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去了窗边,在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坐下来。他不懂钢琴,只觉得琴面的黑色油漆光亮得像是镜子,能反射出平时看不见的姜琉的角度。纪余试图走得近一些,可大概是太久没有移动,他的腿站地有些发麻。 姜琉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在琴上,打开琴键的盖子,用左手轻巧的按了几个键,像是在确定音准。 清脆的琴声在房间中回荡,连不成调子,但却散出一股子喜悦。他的手指动作很轻巧,没有强硬凶猛,感觉更接近抚摸。每当指尖卸力,木质的琴键都会快速回弹起来。在互相追逐,互相影响之间流窜出一长串音符。 纪余在知道姜琉会弹琴时曾经想像过他弹琴的样子,这样一个人,坐在琴凳上将会是何种风姿?那样一双骨节分明匀称有力的手仿佛就是为了演奏乐器而生的,当它舞动起来,会不会出现幻影和错觉?他曾经很想亲眼看一看,如今,这个愿望被实现的毫不费力,就连做梦与之相比都是更困难的方式。 传入耳朵里的乐曲很陌生,纪余并不知道它的出处和背景,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它的作者。只是觉得沁人心脾,流畅放松。他突然有点后悔,错过了问姜琉'为什么喜欢自己这个问题'的最佳时机。 在他眼里,姜琉此人就像是上帝放错在人间的一个bug,是不该出现的。他那么好,像是无所不能,可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样的人?倒真不是纪余看不起自己或是谦虚,每个人对自己都会在心里偷偷打个分。而纪余给自己的分数其实远不如大家想得那么高。 他任性自负极少出席工作以外的无谓餐会,人情来往一律丢给他人,算是有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