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
房间里的所有人,都停住了原本还在开怀大笑的动作。 这甚至和前一秒的欢乐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荣南一进入他们的范畴,就让所有人如临大敌。 连同唐惟和榊原黑泽一起。 荣南看着白越那满头白发,脑海里猛地掠过一个念头。 白发? 这世界上满头白发的人…可不多啊。 荣南咧嘴笑了笑,随后站在门口,由艾斯替他说话道,“大家早上好,我们老板今日上门…是想来找唐惟和榊原黑泽两位小朋友好好谈一谈的。” 白越收手,画笔在瞬间落入袖口中,动作熟练到不到一秒钟时间就收起了所有的工具,随后转头,他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,那银白的颜色在荣南眼底有一种妖冶的美感,男人轻笑一声,“先生的头发倒是相当漂亮。” 白越冷笑一声,“羡慕?我推荐你一家理发店,你也可以。” 这种商业口吻过招,大家都是再熟悉不过了。 随后荣南没说话,看着他好久,倒是里面的丛杉先站起来,“你不是要找唐惟吗?我们先让地方给你们吧。” 原本这间房也是套房,里面还有个小客厅,大部队就干脆走到了小客厅里面,留着薄夜和两个小孩子呆在外面。 随后细微的交谈声传来,在里面的人也都双手抱在胸前,表情严肃。 他们是七宗罪的其中五个人,嫉妒,暴怒,色欲,傲慢,懒惰,通通都在这一个狭小的房间内。 asuka皱着眉说了一句,“你们感觉到了吗?” 白越点点头,“感觉到了,那股压迫感。” “我觉得从外表和气场上来看,荣南应该不是普通家庭,或者说…比富人阶级更加往上一个层次。” 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 祁墨张嘴说话,赞同了丛杉的观点,“之前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…是个从政的,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——” 洛凡把祁墨的话说了出来,“虚伪。” 众人一惊。 对,虚伪。 无比的虚伪,虚伪到了骨子里,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。 只有从政的人才会将虚伪这两个字演绎到如此淋漓尽致,官场风云不比商业场子少,而且厮杀同样惨烈,多的是人丢了饭碗,也多的是人踩着自己恩人的头顶往上爬。 第789章 既来交谈,为何带枪? “他笑起来的时候,也没多少真诚。” 白越托着下巴,“我要防备一下他,因为他看见了我的白头发。” 毕竟白越原本在七宗罪就是以白头发作为标志的,如果荣南对七宗罪有一定程度了解的话,那么一定会联想到白越和七宗罪·嫉妒的关系。 丛杉不说话了,沉默了好久,他又是语出惊人一句——“或许荣南给我们的感觉,这样复杂神秘是因为…他是不是很可能,也是七宗罪的人?” 此话一出,在里面小客厅的众人顿时变了脸色,且是脸色各异! 白越倒抽一口凉气,“为什么?” 祁墨差点打翻了刚倒的红茶,甚至爆了一句粗口,“我cao…真的假的,为什么既然都是七宗罪的人,非要跟我们作对?” “我只是这样猜测而已。”丛杉的表情还是这样冷漠,“因为他的身份气场其实和七宗罪的标准很像。” 高于常人,异于常人。 “那他会是谁?” 剩下的,只有暴食。 可是若荣南是暴食的话…根本找不到他是暴食的理由啊,七宗罪的名次和性格其实都是和本身词语有着一定的关联性的。 “贪婪呢?” 洛凡和丛杉一样,从来不多说话,但是一旦说话了,也是一语道破天机的那种,“既然不是暴食,就只有贪婪了。” “你说…荣南是贪婪?!” 祁墨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声调,随后被洛凡一下子按到大腿上捂住嘴巴。 “小声点!” 洛凡低声对跌在自己大腿上的祁墨警告着。 祁墨还是那副惊讶地瞪大眼睛的模样,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震惊又死寂的沉默。 他们从来都…以为贪婪已经死了。 那个运筹帷幄多智近妖的少年,死在那一场被前后夹击的战役里,用自己的生命,换来了剩下六个人逃出生天。 可是若是…若是他根本没死呢?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。 他们已经自动把荣南代入了贪婪这个身份,如果洛凡的猜想是真的,那么刚才站在他们面前的洛凡,就是那个曾经和他们已经顶着枪林弹雨闯过来的生死兄弟!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为对上拼了性命的那种! 洛凡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太过异想天开,可是这个世界上,最不缺少的,就是可能。 一切命运都是个未知数,就代表着,有无限种可能。 荣南若真是贪婪,为何不与他们相认?为何要一举消灭他们?为什么做出那么多针对他们的行为? 所有的迷雾又遮住了他们的视野,白越等人觉得背后像是有人在牵扯着他们,从始至终,他们身上都有着一根无形的线。 然而此时此刻,薄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荣南,小唐惟往他怀里缩了缩,做出衣服一幅的样子,薄夜拍了拍唐惟的肩膀,示意他不用害怕。随后抬头,正好荣南在微笑。 笑得又虚伪,又完美。 薄夜轻描淡写地看着他,随后抛出一句令人压力无比巨大的话,“荣先生既然是向来谈事情的,为什么身上还要带枪呢?” 第790章 所有奉承,都是施舍。 荣南的眼睛猛地一睁,他是如何发现的?! 随后他笑着对薄夜说,“薄先生多虑了,我身上并没有枪。” 装,继续装。薄夜要是不要脸一点,现在说一句要搜身,荣南现在就能被打脸啪啪响。 只不过他在赌薄夜会不会这么追根知底胡搅蛮缠罢了。 薄夜凉凉地笑着,带枪了又怎么样?带枪又如何?他又不在乎。 现在哪怕有人拿枪顶着他的脑袋,他都笑得出来。 又不是没死过,又不是没被枪射过,多大点事啊。 荣南看见薄夜眼里的嘲讽,下意识握紧了拳头。可能也只有薄夜能让他有这种如临大敌的态度,男人在面对与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的时候,不得不让自己所有的警戒心都竖起来。 薄夜轻笑说,“是来让我儿子继续回去录节目的吗?” 荣南面对薄夜轻嘲的表情,还是一样从容不迫的样子,看来他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,所以起码能够在对峙的时候保持自己最底线的理智,“是的,出了这一系列事情,的确是我们节目组的疏忽,但是薄少,其实我们节目组也是很真心地在反省错误。方海这几天忙碌你也看见了,大家都一起走到这一步了,也不能让努力付之东流…” 薄夜听完他的话,才低低的笑了一声,似乎这就是对于荣南所有话语的回应。 荣南眉心一跳。 隔了好久,才听得薄夜低声道,“哦?你们的努力?很可惜,我没见到。我只见到了一个节目组拼尽一切保全自己的名声,连出了杀人案件都藏着掖着唯恐受到影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