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
安谧瞒了自己很多事情… 薄夜看着那份报告,“之前做出来的一份是假的?” “显而易见。”叶天双手抱在胸前,“估计是有人买通了医院里的人,然后故意做那份假的亲子鉴定,目的是什么,你想过吗?” 目的? 安谧要重新嫁入薄家? 可是当年她就可以这么做了,为什么后来又要把唐诗推出来,让他娶了唐诗? 薄夜没说话,叶天看他这幅样子,只能叹了口气,“我不是当事人,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情况。总之亲子鉴定是肯定有人造假了,我这儿是真的,你小心保存,我也没声张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“谢了。”薄夜嗓音低哑,他站起来,眉间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。 后来林辞给薄夜打了个电话,报道的却是…有男人在唐小姐家里过夜了。 薄夜听到这个消息,抓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收紧,随后他快速迈开步子,对着叶天道,“先走一步。” “行。”叶天嘱咐他,“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商量,不要擅自行动,现在出现的人物太多,是敌是友难辨。” “谢了。” 薄夜低声应下,随后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继续问林辞,“是谁在唐诗那边过夜了?” “蓝鸣。” 林辞报出一个名字。 蓝鸣——蓝家大少,风神组的头头。 薄夜没说话,沉默了许久,才道,“我要去一趟白城。” 他…快要忍不下去了。 所有的情绪都急需一个出口。 薄夜在三个小时后到达了白城,随后林辞开车直奔韩让送给姜戚和唐诗的公寓楼下,可是一到楼下,薄夜却停住了。 林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“薄少,您不上去?” 薄夜无声沉默。 他不说话,林辞也跟着不说话,等待着他下命令。可是薄夜像是失去了说话能力一样,就这么一直噤声,直到林辞忍不住了,“薄少…您来了半小时了。” 薄夜自顾自抽了一根烟,看着天边逐渐落下去的夕阳,深夜即将拉开序幕。 “你坐高铁回去吧。”薄夜总算说话了,“让我自己开车,我想一个人待一会。” 第355章 她的恨意,照单全收。 “薄少…” 林辞有些担忧薄夜现在的状态,可是薄夜坚持让林辞先走,身为助理只能走了,走的时候看见薄夜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车中,样子有些…可怜。 唐诗和韩让买了菜回来,正好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他们家公寓楼下,不过因为夜色渐深,唐诗没有看清楚坐在车里的男人,和韩让径自走向电梯,薄夜盯着她的背影,又烦躁地掏出一根烟。 唐诗和唐惟吃了饭,韩让和母子俩打完招呼离开,那时已是深夜九点,他下楼看见那辆商务车还停在那里,觉得疑惑,倒也没多想,毕竟这个小区十分高档,那车子看着也是名贵的车,应该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。 唐诗也从未发觉有一辆车停在自己家楼下,在被她忽略的时光罅隙里寂寞无声地等待着。 这一夜无眠,直到唐诗起床带着唐惟去买早餐,下楼的时候,那辆车还在。 和昨天夜里不一样的是,车门开了。 驾驶座坐着一个俊美却潦倒的男人,眼睛里全是血丝,指间还夹着最后一根香烟,已经燃烧至香烟蒂头的末尾,男人察觉没烟了,啧了一声,把烟头丢了。 唐诗这才注意到车门开了的脚下,满满一地…都是烟头。 她愣住了,抬头看那个堵在她家门口却什么都不做的男人,薄夜也察觉到唐诗的惊讶,男人低笑了一声,“我只是过来看看你,不要抱那么大的敌意。” “哦。”唐诗冷声回答,“我过得挺好的。” 是啊,是挺好的,她身边优秀的男人越来越多了。 可是当年… 当年唐诗苦苦守着家庭的时候,他不屑一顾。 唐诗口口声声自己是无辜的时候,他冷眼相待。 唐诗被人侮辱遭受打击的时候,他无动于衷。 后来的后来,女人忘了他,丢他一个人在回忆里,他才惊觉,有些习惯深入骨髓,一直在的时候从未珍惜,等到离开,才会觉得痛。 再后来,他为了唐诗追悔莫及的时候,她风平浪静。 他帮着唐惟过生日精心准备一切的时候,她云淡风轻。 他说想重来,想求一个机会的时候,她毅然决然。 她说,不要。 他听说有男人和唐诗过夜,连夜赶过来,却什么都不做,看着她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。那一夜未眠,他沉默地抽了一地的烟。 曾在书上见过一句话,太爱一个人或者太恨一个人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呢? 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,刻骨铭心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唐诗看着眼前的薄夜,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没事的话我就先带着惟惟去买早餐了。” 薄夜看着唐诗从最开始面对他时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冷静麻木,深觉时光磨人。 唐惟倒是很有素质,说了一声,“薄少早上好,薄少再见。” 薄夜看着唐诗走,忍不住出声喊她,“唐诗…当年的事情…安谧没死。” 唐诗脚步一顿,在听见薄夜这句话的那一刻,全身气血都在上涌,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秒彻底…爆炸。 “没死?” 唐诗含着眼泪,恨恨地笑了,“她怎么不死?她死了才好!” 薄夜想要追上去的脚步顿住,唐诗看着薄夜,“现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吗?”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唐诗逼问这种问题。 幻想过无数次,被唐诗正面质问,他该如何招架。 ——可是他除了承受,别无他法。 薄夜的喉结上下滚动,“是…” “别跟我说对不起,多矜贵啊。”唐诗轻轻地笑了,“真是废物,查到现在才知道我是冤枉的,简直愧对你海城第一少的名号。” 薄夜被唐诗这样羞辱,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。 恨他是么,他照单全收就是了。 唐诗牵着唐惟,唐惟察觉自己妈咪在颤抖,轻声道,“妈咪…” “没事,妈咪不怕的。”唐诗摸了摸唐惟的脸,继续看着薄夜,“所以呢,来找我是干什么?又是像上次一样来死缠烂打?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得死,所以自信满满地认为我一定会回来你身边?” “唐诗!”薄夜没忍住,稍微拔高了音调,“你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!” “是么?”唐诗咧嘴,笑得残忍,“不好意思,多难听的事情我都经历过,难听的话算什么?语言作为利刃根本伤不了我,唯有你一人,是枪是子弹是炮火。” 别人什么都不是,可是薄夜的存在,才是对唐诗最大的伤害。 薄夜声音在抖,“唐诗,我现在知道了五年前的一切,我很快会把这个清白名声还给你…可是五年后有新的问题还需要解决,我想找你好好聊聊…” “聊什么?” 唐诗直接拒绝了薄夜,“我和你之间只有五年前那场旧仇,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