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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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,赵传薪不得不再次三省吾身:吾真,吾善,吾很美。 嗯,这样就没问题了。 胡思乱想间,粒子流在体内作祟的效力消失,赵传薪真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 他懂了,活力泉水本身或许没那么神奇,只是痛苦后的轻松让人心旷神怡。 赵传薪起身,活动活动手脚,乐呵呵自言自语:“我要打十个沙漠皇帝!” 星月却说:明天打lv.59沙漠皇帝。 赵传薪自信的笑容凝滞,lv.58沙漠皇帝还没过呢。 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游戏,被人虐的感觉总归是不好。 今晚上气温下降的厉害,怕是要有零下30度左右,山腰小屋的落地窗已经全面结霜。 赵传薪刚想取出酒,就听到拍打窗户的声音。 他走过去,手掌按在窗户上让体温融化冰霜,露出的玻璃恰好映出一对拥有大瞳孔的黄色眼睛。 是雪鸮。 赵传薪开门,将它放了进来。 这货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摇摇晃晃走进屋的。 刚进屋,就找到属于它的垫纸上蹲下去,眯着眼好像打了个哈欠。 它吧嗒吧嗒嘴,赵传薪取出《旧神法典》看看书封,它说的是:“你昨晚上去哪了,冻死我了。” 赵传薪昨夜在胪滨府自己的房子里睡的。 自从姚冰父母和爷奶都来了胪滨府后,他就搬回家住去了,所以房子里只有丽贝卡·莱维和那个沙俄女佣妮娜。 偶尔赵传薪会回去,防止有宵小动歪心思。 他说:“等我在外面给你钉一個小屋,我没在家,你就在小屋里过夜。” 雪鸮完全是昼行性,不像别的猫头鹰在晚上捕捉猎物。 雪鸮却说:“外面没有你家里暖和。” “……”赵传薪纳闷:“怎么没有我,你还过不了冬?” “能是能,可能暖和,谁喜欢遭罪呢?” 好有道理,赵传薪竟无法反驳。 想了想,他说:“明早上,我带你去个地方,以后晚上你可以去那里睡觉。” 雪鸮向窗户的位置挪了挪,又打了个哈欠:“那是极好的,我要睡觉了。” 说完闭上了眼睛。 它怕极寒,但同样也怕热,壁炉的火烧的很旺,靠近窗户的位置的温度让它觉得恰到好处。 赵传薪刷新完《旧神法典》当日体力后,将星月放出,它操控黑色傀儡工匠在桌子上给崔凤华写任务日程。 赵传薪自己则取出架子和烤盘,拿出在呼伦城的时候购买的牛肉,洗了洗,切好后,装进瓷盆里,用酱油、糖、十三香腌制。 他近来吃饭很随意,今天心情好,罕见的“大动干戈”,还切了洋葱。 切洋葱的时候,尽管刀子上沾了水,赵传薪还是被辣的泪眼婆娑。什么战神,什么黑魔法,此时也要被拉下凡间,和凡人无异。 他发现自己泪腺比以往更加发达,大量泪水很快将洋葱的辣给冲刷干净。 这让赵传薪感到奇怪,难道又是石中水的作用? 赵传薪最近在尝试接受各种油脂混着吃,除了豆油,还有牛油、猪油和黄油,一比一的荤素混着吃。 有人说黄油是素油,牛奶中提炼的黄油能叫素油? 因为昨天喝了石中水,身体变得敏感。 所以,当牛肉腌制好以后,赵传薪分别用了两个烤盘,一个里面加了豆油,一个里面加黄油。 两个烤盘同时加热,烤肉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,扰的雪鸮睁开了眼睛。 “哒哒哒……” 赵传薪没看翻译,拿着木铲子一边翻动烤盘一边说:“你倒是吃饱了,我还饿着呢,伱要习惯在这种可让灵魂升华的滋啦声中入睡。” 雪鸮:“……” 赵传薪取出瓷盘,这是杨伯润流派仿康熙年间青花瓷器,盘中有青花通景,楼阁耸立,飞檐翘角,苍松翠柏环绕,山石淡皴浓苔,毫锋颖脱,墨法精微。 行里人一眼就能看出,这玩意儿就是光绪年间产物。 可价值依旧不菲,算是仿康熙青花的精品之作。 赵传薪逐南闯北,看见好东西,不吝掏钱购买,手里着实有些存货。 再用陶臼捣碎腰果和花生碎,倒进青花瓷盘,兑里面生熟孜然粉,盐、白糖、桃酥、熟芝麻、辣椒粉,将这些东西搅合在一起。 于是蘸料成矣。 他又取出当初在锦-州买的同盛金烧锅,倒上一盅。 很好,齐活。 肉熟,收功熄火。 对于玩手工的人来说,哪怕一双筷子也是有讲究的。 赵传薪的筷子是菠菜绿碧玉嵌紫檀镶金头筷子,筷子尾部是纯金王冠样式包头,往下是一截紫檀,方形紫檀上竟然有极细的嵌金丝唐草纹。再下面一截是碧玉,碧玉雕刻防滑云雷纹。再下面还是紫檀,但筷子头是纯金的。 顶部和筷子头颜色呼应。 全天下,只此一双,慈禧活着的时候都用不上。 开吃。 赵传薪先尝了尝豆油烤盘上的牛肉,咽下去后仔细感受了一番。 嗯,豆油味道有点重。 然后是黄油的。 两盘烤完,他又用熬制的牛油和猪油分别烤了一盘。 赵传薪惊奇的发现,如果不论味道,但说对他身体的影响,好像牛油最好,豆油最次。 不说动物油对身体不好么? 怎么事实正好相反呢? 还是说,他是个例,因为体内杂七杂八有太多迥于常人的东西? 他一口将同盛金烧锅干了,火线入喉,胃里顿时暖了起来。 以往,哪怕他只喝小小的一盅也会立刻上头。 可这次却没有,胃里暖了一下后,就好像没喝酒似的,毫无酒精反应。 他琢磨的时候,鼻子里嗅到了浓郁的酒味。 低头闻闻,是从身上散发出来的。 真就好像老乞丐说的那般,酒精都从体表挥发了。 赵传薪眼睛转了转,不明原理。 如果石中水能解毒,那么看来酒精也算是毒。 十一月初八日,宜出行、婚嫁,忌祈福、掘井。 第一缕阳光未曾探头的时候,雪鸮就醒了。 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想出去找食儿。 赵传薪却取出了剩下的里脊肉,切了条喂它。 又见垫纸上有它的余唾,刚想骂两句,旋即赵传薪想到:人和它差不多,做什么事都囫囵吞枣,把好的不好的一起吞下,过程总是痛苦的却屡教不改。 一念及此,就将话咽了回去。 “走,带你去新家。” 也不让它飞,它飞的未必有赵传薪跑的快。 拿毛毯给它裹起来,赵传薪穿上软金甲,踏着缥缈旅者朝胪滨府疾驰。 冬天跑路也有好处,那些烦人的燕麦须、缠人的狗尾巴草、苜蓿叶芒刺,那些带螺旋状尖头、随风飘落的降落伞和带矛尖或刺球的植物种子都没了。 否则赵传薪在没有穿软金甲的时候跑一路,裤脚和鞋带上会挂满了草籽,清理可就费劲了。 到了胪滨府自己的宅子外,赵传薪将雪鸮放出来。 它不但没冷,还张开翅膀散热,口中抱怨的发出“哒哒哒”的声音。 似乎给它捂热了。 这时候妮娜出来倒水,看见了赵传薪,诧异道: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 里面洗漱的丽贝卡·莱维叼着牙刷跑了出来。 在胪滨府,她好像距离赵传薪很近,但又似乎很远。 赵传薪太神出鬼没了。 赵传薪指着雪鸮说:“以后它每晚上都来这里睡觉,当它敲窗,记得给它开门。” 丽贝卡·莱维和妮娜懵逼的低头看着站在门口,仰头看着她们的雪鸮。 雪鸮张着嘴眯着眼的样子,既凶狠又呆萌搞笑。 赵传薪又对雪鸮说:“你可以滚蛋了。” 雪鸮闻言,振翅起飞,在房子上方盘旋两圈才向西而去。 似乎要记住地形一般。 丽贝卡·莱维刚想问是怎么回事,赵传薪已经钻进屋里去洗漱了。 等洗漱完,妮娜来叫他吃早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