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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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桑是干饭的聪明的闺女,苏巴是干饭的愚蠢而顽皮的儿子。 两条狗,如今已经成了合格的牧羊犬。 名字都是拉姆给起的,格桑是“如意宝珠”的意思,苏巴是一味藏药。 格桑听见召唤,颠颠的跑到前面,将走散的羊群兜了回来。 而苏巴则原地撒欢,愚蠢的望着本杰明·戈德伯格。 直到干饭发出一声低吼,它才撒开四条腿,飞一样的跟了上来。 夜晚,本杰明·戈德伯格在篝火旁烤羊腿。 趴在旁边的干饭、格桑和苏巴忽然抬头,警惕望着某个方向。 旋即一声悠远的狼嗥响起。 拉姆脸色微微一变:“不好,一定是白日里我们被狼盯上了。” 本杰明·戈德伯格将羊腿放到一旁:“无妨,咱们去告诉它们,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……” 第683章 伦敦奥运 篝火的光,不足以照耀庞大的羊群。 格桑和苏巴毕竟还没长成,干饭和拉姆家的两条牧羊犬,也不足以对战太大的狼群。 所以拉姆骑马,和本杰明·戈德伯格御敌于外,循着狼王悠长的叫声而去。 反射着莹莹绿光的群狼,正列队前行。 见了两人一马,它们驻足观望。 本杰明·戈德伯格对拉姆说:“你骑着马离远些。” 拉姆立刻摇头,很讲义气的取出弓箭:“不行,狼会杀了你。” “听话。”本杰明·戈德伯格摸了摸拉姆被风吹得枯燥的头发:“俺提着马灯,去去就回。” 他虽然年纪不大,但身高已经超过拉姆了。 拉姆从马背,又取下叉子枪,想要交给他。 叉子枪是藏兵三宝,另外两宝,一是藏刀,而是藏矛。 叉子枪是原始的火绳枪,前面带着叉子,可以点燃火绳远射,也可以端着枪戳刺近战。 当初和入侵的英国人打仗,靠的就是这三宝。 本杰明·戈德伯格摇摇头,给予拉姆一个安心的笑:“你拿着防身。” 十多匹狼称得上大狼群了。 它们排兵布阵,对本杰明·戈德伯格并不怎么畏惧,反而围了上来。 拉姆见本杰明·戈德伯格将马灯放在地上,大赤赤的站定了,与群狼对峙。 等到包围圈缩小,本杰明·戈德伯格忽然一声爆喝:“畜生,还不速速退去?” 那凛凛不可侵犯的架势,并没有让拉姆觉得安心,反而小心脏突突的不行。 说来也怪,夜色笼罩的旷野,来自身体单薄少年一声吼,群狼呜咽着,夹着尾巴顿作鸟兽散。 拉姆瞠目结舌:他是怎么做到的? 传说,有大德的高僧喇嘛,能靠一身法力降服狮子。 难道她的南迦巴瓦也有这种本事? 拉姆的目光都快拉丝儿了…… 本杰明·戈德伯格收起了师父传给他的惊神刺,等狼群飞奔逃窜的远了,才乐呵呵的转身回去。 师父亲传法宝,果然非同凡响,于无声处听惊雷! …… 大漠里,天上飞客栈。 这里的绿植面积,已不单单能给天上飞降低两三度温度那么简单。 这里的绿植,不但抵御住来自东面的沙尘侵袭,还有向东蔓延的趋势。 七八个人工湖周围,到处是狐狸、地鸦、野鸭、盘羊的踪迹。 旱獭鬼鬼祟祟,站起来查看那匹被狼群驱赶出来的老狼,是否又在惦记它这一身肥膘。 这里有寄生在白刺上的锁阳,有肉苁蓉,有郁郁葱葱的沙葱。 有三条人工溪流,水泵昼夜不停地汲水,顺着岩石沟渠蜿蜒流淌,不时地向两旁草地渗透,最后消失于远方的沙地中。 一条岩石铺就的道路,一直向南伸展出四十多里。 一匹老狼,眼中流露着洞穿世事的沧桑,跟着羊群慢悠悠的踱步。 有羊要吃路旁的防沙带青草,老狼就会将羊驱赶回去。 羊无疑是怕狼的。 老狼看看天色,去路旁的石柱处,舔舐石盘里的水。 它忽然抬头,见岩石路远方来了一群孩子。 那些孩子背着粪篓子,嬉闹着由远及近。 他们看见老狼并不畏惧,老狼同样也不怕他们。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擦身而过。 只是老狼多看了几眼那个挺胸凸肚最神气的孩子,他有一口龅牙,看起来好像个旱獭,或者大耗子。 那些孩子沿着路,将粪篓子里的草栽进沙地中,浇一点水,立刻在地上插上三角小旗,以标记自己的劳动成果。 小旗上写着名字,有的叫“小耗子”,有的叫“李铁娃”,有的叫“墩子”…… 水囊里的水,都用来浇灌草木,他们就自己跑去暗河井去重新灌满甘冽的暗河水,先灌个半饱,再去天上飞换酬劳。 老狼目睹了一切。它的眼角有一道疤,那是夺取狼群王位时,战败者的符号。 差一点,它就瞎一只眼。 脱离狼群的独狼,通常是很难活下去的。 老狼流浪到天上飞,如今靠牧羊混口饭吃。 能活着就不错了,还要什么自行车? 一念及此,它仰头长嗥一声,警告那些吃到颜色发黄的草的羊滚远点。 干活须得卖力气才行,那人晚上才会多分些羊肉,毕竟每天仅有一顿饭,过夜不食。 这片违背自然规律的草场,在接近沙漠边缘的草发黄,而内部的草木则绿到发蓝。 只有碧绿碧绿的草才能吃,吃完以后,第二天神奇的又长出来,如此循环往复。 直到日头西斜,那些孩子背着篓子满载而归,羊群和几匹马、那头披挂雪白长毛的牛,一起来到人工湖喝水。 喝饱了水,老狼慢悠悠的兜两个圈子,迫使它们一个不落的回到羊圈,一天的工作这才结束。 这时候,赵传薪就拎着肉进行投喂,身后还跟着快活的古丽扎尔。 古丽扎尔看着老狼狼吞虎咽,见它牙口不太好了,嚼肉有些费劲,就说:“赵信,野外的狼掉了牙齿就会饿死。” “无妨,为了包包子,尼古拉·特斯拉发明了绞肉机,等它牙掉光了就喂肉糜。”赵传薪将最后一块羊肉投喂。 老狼就回到自己的“狗窝”,狗窝还有个防风的帘子,里面铺满了干草保暖。 人其实搞不明白狼的心思。 两个肥硕的旱獭,站立着张开嘴大叫两声,通知彼此猎人已经归巢……其实人家压根没怎么搭理它们,否则它们也不可能养的一身肥膘。 赵传薪踩着缥缈旅者,照例去灌溉臭液。 古丽扎尔在后面紧紧搂住他的腰,清脆的笑声撒进了夜晚的凉风中。 回到天上飞,赵传薪继续在地球仪上绘制地图。 王改名还没走。 他疑惑的说:“掌柜的,你究竟在做什么?” “给你们做个地球仪,世界这么大,你们不但可以看看,还能转转。” “……” 王改名兴冲冲的说:“前两日我去凉州城,有栋洋楼起火了。” 赵传薪只能大概的画出大洲大洋,细节却无从下手。 他画完安装上,转了转地球仪问:“你放的火?” “额……并非如此。”这等英雄的事迹,王改名倒是想揽在自己身上,但他脸皮没那么厚:“是抗粮的百姓放的火……” 此事还要从赵传薪嫁祸给马汉达说起。 马汉达被于都统抓了起来,但俄领事馆照会京城外务部,要求放人。 最近国内发生了许多大事。 孙公武的一干人,在马笃山造反,差点成燎原之势。 没多久又在河口造反。 汉口大风成灾,吹倒了码头仓库,吹沉了船只,吹倒了民房…… 列强在赵传薪消失匿迹后蠢蠢欲动。 关外,徐世昌电京,说是日本人在辽源设立机关,到处测绘,还勾结蒙旗在背后不断搞小动作。 日本人甚至在蒙,举办了个间谍班。当然,此事若隐若现,非有心者不可察。 清廷对这些烂眼子事搞的焦头烂额,恰逢此时俄国发难,外务部立即要求于都统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