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7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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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传薪却摆手婉拒:“此时先出门的容易遭黑枪暗算,你等我走了再出去。” 唐国安感动:“赵先生是君子。” 赵传薪龇牙一笑:“骂谁呢?” 唐国安先是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:“赵先生性情中人。” 赵传薪起身,来到门口,招招手,智能陀螺仪飞出去,托住大衣飞回。 穿上大衣,赵传薪踏着印捕骑巡队尸体潇洒出门。 唐国安见了,忽然心潮澎湃,望着赵传薪背影感慨说:“飚勇纷纭,电击雷震,饮马欧美,声振华夷!大丈夫当如是!” 感慨良久,也没听到外面枪炮的声音。 唐国安来到门口,掩鼻皱眉推门而出,外间竟无一人。 来到大堂,方见到了门口进退维谷的英国士兵。 唐国安愕然,战神之威,居然将他们吓得不敢进去了。 有人上前问唐国安:“赵传薪呢?” 唐国安实话实说:“你们未曾遇见的话,怕是此时已经上楼休息了。” “……” 好家伙,杀人放火吃饭睡觉,什么都不耽误是吧? 于是,那群英兵才敢入内,得先去收尸啊。 唐国安找到一个英兵军官问:“你们意欲何为?” 军官满脸阴霾:“不知道……” 唐国安哭笑不得。 …… 赵传薪带着徒弟和赵一仙还有干饭去了顶楼,找到自己的房间。 干饭:“汪汪汪……” 赵传薪脚步一顿:“刚吃完饭,不练了吧?” “汪汪汪……” 赵传薪朝楼梯口处张望了一眼:“那好吧,我们去楼顶。” 他顺着楼梯,斩断了锁头,带着他们去了天台。 赵一仙纳闷说:“赵神仙,我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 赵传薪踢了一脚通往天台的门:“吸风饮露,都是神仙才干的事,你可以回去休息了。” 别说赵一仙不敢独自回去,生怕遭到报复。 就算没这回事,他也要留在这里观摩赵传薪他们是如何修炼仙法的。 赵传薪,本杰明·戈德伯格,还有干饭,两人一狗排成一排,彼此间隔三米远,开始练习平衡术。 他们面向的方位一致,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。 干饭的动作,和师徒二人神似而形不似,但赵一仙隐隐感觉这狗练的和赵传薪、本杰明·戈德伯格绝对是同一种仙术。 好家伙,赵传薪身边,连狗都要修仙? 尤其是倒立的时候,干饭也跟着倒立。 练完一“周天”,赵传薪觉得身子发热,便顺便脱掉了针织套头衫。 接下来的练习的,就和本杰明·戈德伯格他们不同了。 看着赵传薪的满身刺青,赵一仙先是啧啧称奇,旋即心里一动:莫非赵神仙的刺青,对仙法有加成? 自作聪明的毛病又犯了,赵一仙开始瞎捉摸。 他发现平衡术真的很难,对他老胳膊老腿来说,几乎不能完成。 于是就想要剑走偏锋。 他想要暗暗记下,回头给自己刺一身。可那图案虽然在某种程度是规则的几何图案,但太繁杂了,不是那么容易记住的。 好在今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。 练完后,赵传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在凄冷的夜里,哈气成箭,赵一仙发现至少有一米半长。 赵传薪穿回衣服,低头说:“这下你满意了吧?” 干饭:“汪汪汪……” “花姐让你叮嘱我练?你这个狗东西,谁把你养大的你忘了吗?” 回房间之前,赵传薪嘱咐了一句:“如果夜晚有人破门,记得不要抵抗,保命为主。” 本杰明·戈德伯格已经习惯了跟着师傅刀口舔血的生活,没当回事:“师父,我有自保手段的。” 赵一仙却急忙问:“那万一对方不分青红皂白,直接开枪怎么办?” 赵传薪推开自己房门:“那明年清明节我会给你烧纸钱的。” 赵一仙:“……” 回到屋里,赵一仙连忙取出铜钱,给自己卜了一卦。 哇焯……震下乾上,天雷无妄。 此乃大凶之卦,主打个突发事件,有无妄之灾。 赵一仙傻眼,难道今晚上真的会被报复,真的会吃枪子儿? 他惴惴不安起来。 于是自我安慰:“唯循纯正,不可妄行。无妄必有祸,必可致福。 我只需本分克己,做好准备,必可躲过一劫。” 可怎么办呢? 他没待在奢华到令他惊叹的高档房间内,而是出门,去了白日里清洁人员的杂物间里。 别说,这里还挺暖和的,就是空间小了些,凑合一晚吧,毕竟曾经没钱的时候,街头巷尾,天为盖地为床也不是没睡过。 而赵传薪回屋后,洗漱一番,桌椅堵住门口,折纸成猪警戒。 他躺在床上,食指和拇指搓着旧神圣坛,很想取出《旧神法典》继续白日里的实验。 但是念及礼查饭店仍为凶险之地,且明日还要去谈判,还是算了吧。 第二天早,赵传薪套上厚实宽松的羊毛衫,外面罩上嵌有战争之创皮子的野战风衣。 他已经做好了和全上海滩的英军恶战的准备。 日不落虽已日渐迟暮,却依旧不可小觑。 他先敲响徒弟房门,本杰明·戈德伯格和干饭早就醒了,甚至都练完了平衡术。 而去敲赵一仙房门的时候,却没人应门。 敲了半天,杂物间的门开了,顶着熊猫眼的赵一仙从里面钻了出来:“赵神仙,我在这。” “……”赵传薪:“你在这彻夜未睡?” 赵一仙搓搓脸振奋精神:“赵神仙,我昨夜卜了一卦,大凶啊。依我看,今日不要去英公馆了。” 本杰明·戈德伯格说:“你懂什么,明知山的老虎虽然多,但都不是我师父的对手。” 看他一本正经的说,赵一仙:啥玩意儿?明知山?是我半生所学都理解错了吗? 赵传薪哈哈一笑:“本杰明说的没错,明知山的虎都是偏向虎,它们都跛脚,蹒跚而行知道么?” 本杰明·戈德伯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:“对,是这样。” 赵一仙:“……” 赵传薪带头下楼。 可当他下楼的时候,外面别说英军,连普通的住客影子都见不到一个。 来到餐厅门口,餐厅大门紧闭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 来到大堂,依旧如此。 本杰明·戈德伯格说:“师父,他们不会都跑了吧?外面会不会有埋伏?” 赵一仙可以死,可宝贝徒弟不能出事。 赵传薪说:“不吃早饭了,你们过黄浦江,去娄县等我,咱们在那里汇合。为师先去签了合同,咱们一路西行,逢山开路遇水搭桥,带你饱览这大好河山。” 等赵传薪出发,赵一仙带着本杰明·戈德伯格,先去了车行。 车夫问:“客官去哪里?” 赵一仙揉着惺忪睡眼说:“去娄县。” 车夫惊讶说:“那可远哩,跑跑歇歇,晌午才能到,要三块大洋。” 赵一仙摸了摸兜:“甭废话,赶紧走,不就是三块……咦?本杰明,赵神仙没给咱们银子……” 本杰明·戈德伯格也摸摸兜:“别看俺,俺出门从来不揣钱,鼓鼓囊囊影响衣裳美观。” 车夫的脸色一黑:“没钱别想坐车。” 两人对视一眼。 赵一仙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:“老夫铁口直断,不妨给你算上一卦,权当是车钱。” 车夫白眼一翻:“我书念的少,但你骗不了我。” 赵一仙怒道:“老夫观你印堂发黑,今日定有劫难,莫因小失大。” 车夫啐了一口:“呸,没钱滚远点。” 赵一仙无可奈何,转头说:“本杰明,看来你我只好走过去了。” 两人饥肠辘辘,靠双腿丈量上海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