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3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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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米距离,瞬间便至。 “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 “闹鬼,闹鬼啊……” “闹什么鬼?炮台正门的内墙壁龛里就是圣母像,什么魔鬼敢来此处?” “都死了……” 十多个幸存者带着哭腔,语无伦次的解释。 越着急,越解释不清。 赵传薪悄悄靠近,手搭在一个幸存者的肩膀上。 幸存者太敏感了,身体一颤,吓得直接跳了起来,“嗷唠”一声转身。 这将西南角炮台上的葡兵全都吸引,所有人都跑过来观望。 趁机,赵传薪绕进了墙角内,站在了他们的背后。 葡兵都挤在了西墙与西南角的入口处,这就是个团灭的站位。 剑指一伸,血肉横飞。 “啊……真有魔鬼……呃……” 照例赵传薪留了十人的活口。 西北角和西南角都闹了邪祟,幸存者本能的朝东南角跑。 百米转瞬即至。 东南角上葡兵还在骂呢,看见远处有十来人大呼小叫的跑来,不满道:“不在那边守着来此作甚?我们的嗓门比他们大,用不着你们帮忙。” 还帮个几把? “魔鬼……全都死了。” 赵传薪拍拍幸存者肩膀,幸存者吓的跳脚,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,过来四处踅摸查探情况。 赵传薪绕后,剑指一伸,血肉横飞。 下面,李之桃还在骂。 吹水驹打断他:“大佬桃,不对劲,你仔细听。” 李之桃声音一顿,果然,炮台上不再叫骂,一片哭爹喊娘声传来。 他脸上一喜:“掌门得手,随我上炮台大马路。” 赵传薪解决完东南角炮台,这次没留活口。 他先往回跑了五十米,挑断了正门大门的门栓,放李之桃等人进来。 裁决团与他在墙上汇合。 众人看着满地残肢断骸,血腥气中人欲呕。 吹水驹脸色有点发白:“掌门,还有活着的葡兵吗?” 赵传薪想了想:“你们去西南角埋伏起来,等我消息。” 这个布置是很有必要的。 当赵传薪绕到了东北角,发现这里的葡兵已经不见了。 原来当赵传薪从西北角跑向西南角的时候,东北角的葡兵去西北角查看,便看见了满地的尸体。 惊骇之下,立刻回去报告。 东南角的葡兵显然无碍,因为他们还在和城下的人对骂,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好远。 东北角的葡兵全体出动,气势汹汹全副武装,随时准备开枪。 但到了西北角,又听见了西南角传来的惨叫。 他们面面相觑,一时间不敢过去了。 实在太过诡异,只有惨叫没有枪声。 然后全军覆没。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,僵持了一会儿,仗着人多胆盛,他们还是决定赶赴西南角查看情况。 所以,当赵传薪到了东北角,这里一个人影都无。 反而是西南角,传来了密集的枪声。 今晚上的大炮台,在死了那么多人后,第一次传出枪声…… 第561章 今后不带礼物登门者,轰走 李之桃带着裁决团埋伏。 西南角的入口两边可以当掩体,而西墙上毫无遮拦。 孰优孰劣高下立判。 但李之桃他们也只是稍占便宜,葡兵就开始边射击边向后退却。 几十米的距离而已,撂下了十来具尸体,他们成功的撤退到修罗场一般惨烈的西北角。 双方隔着百米的距离胡乱射击,如果从高空看,能看见下面两个边角处,不时的爆出火舌,打的热闹,一个人没死。 西北角的葡兵难免有些绝望。 有人说:“分一半人,去向东南角炮台求救,让他们绕过去包围西南角炮台。” 这是一场绕圈打的战争。 他以为东南角炮台上的葡兵还幸存呢,毕竟刚刚他们还中气十足的朝下面谩骂。 说干就干,一半葡兵,沿着北墙走到了一半,正好碰上了赵传薪。 赵传薪躲闪到一旁,然后跟在他们身后,一边跑,一边给他们减员。 如此操作,当他们快团灭的时候也没有察觉不妥。 直至最后一人,微微偏头说: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 他才刚回头,眉心一痛,失去知觉。 赵传薪看都不看满地的尸体,转头继续跑。 西北角炮台,追命的枪声袭扰了夜色,插在排水孔的火把燃料殆尽,天上的月亮也被吓的躲进了云层,只有火舌偶尔照亮周围。 黑发鬈曲的葡兵刚发射完子弹,退回来拉栓,队友顶上不让火力中断。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鼻子里充斥着海水、焦糊、内脏和血的味道。 在如同死亡循环的四边炮台上,他无疑是幸运的,到现在还健在,甚至刚刚似乎还击中了对面一个枪手的手臂,因为他开完枪觉得对面的枪口陡然抬高朝天射了一发。 填装子弹拉栓后,他抬头看了一眼后面,愕然发现黑暗中同袍那影影绰绰的队形消失不见。 他心底猛地生起了黑洞洞的恐惧感,黑暗中好像藏匿着鬼鬼祟祟的巨大危险。 “有敌人……”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 其余葡兵惊觉转头,发现但凡贴着雉堞的葡兵一个个的倒下。 从外围开始,无论是举枪抵挡,还是开枪射击,都挡不住他们的死亡。 刹那间,绝望在茫无涯际的黑暗中扩散开。 似乎只有一条出路,就是离开西北角,进入西墙。 身后是看不见的吞噬人命的黑洞,前面是能看见的裁决团要人命的子弹。 所有幸存葡兵稍作权衡,就一股脑的冲向了西墙。 人还是更害怕未知。 另一边,吹水驹捂着被子弹咬了一道口子的手臂,喊道:“他们冲过来了。” 刚刚他倒霉的在开枪的时候,被一发子弹击中,皮肉挑起翻卷,血流如注。 但喧闹的环境和紧张的气氛下,吹水驹并不觉得有多痛苦。 李之桃将他扒拉开,自己顶上开了一枪,有个奔跑中的葡兵向前扑倒。 李之桃发现,竟然有葡兵在跑向这边的时候,还回头开了一枪。 正犹豫要不要追出去的赵传薪吓了一跳,那葡兵射击的子弹与他擦身而过,击打在西北角的城墙上火花四溅。 赵传薪不出去了,干脆点上一根雪茄,坐在雉堞上等待裁决团将那点可怜的散兵游勇消耗殆尽。 枪声没持续多久,李之桃就带人出来检查是否还有活口进行补刀。 赵传薪脱掉了暗影斗篷,没有动弹,只是取出风灯拿火柴在背风处点燃,立于雉堞之上。 吹水驹抱着膀子来了:“掌门,你没事吧?” 赵传薪仰头吐烟:“衰仔,挂彩了?” 吹水驹嘿嘿一笑龇牙咧嘴:“对男子汉而言只是区区小伤。” 李之桃赶来,赵传薪递给他柞木打造的医药箱:“给吹水驹缝合伤口消毒包扎。” 李之桃和吹水驹去鹿岗镇“进修”的时候,这些技能都已经熟练掌握了。 李之桃一边给吹水驹缝合一边对赵传薪说:“掌门,中央那三层塔楼里面,或许还有人。” 赵传薪点点头:“你派人去搜索一下,几人一组,小心行事。” 他从白天打到了晚上,也有些疲惫了。 可能是战斗结束,天上的月光,又从错落的云层钻了出来,清冷的光芒照在炮台上,除了满地的血污外,还有一些因为口袋被斩碎,洒落一地的烟盒、火柴、酒瓶乃至于针头线脑。 赵传薪俯身捡起一枚有鹰和蛇图案的墨西哥大银元,这是某个葡兵的遗物,上面沾染着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