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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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兰迪·帕维特略有尴尬。 实际上,他用不着打招呼的。 但通过好多次电话,如果见面视同路人,未免虎头蛇尾,会留遗憾。 “勃朗宁先生,是我。我是诚心邀请您的,并非无故骚扰。” 约翰·勃朗宁以为他又要喋喋不休想要报价,直接掏怀表看时间。 弗莱迪·帕维特就有些不爽。 他心态变了。 现在老子不求你了,还跟你打招呼,那是给你面子。 按照老爷的话就是:劝你老小子不要不识抬举。 他收起笑脸:“呵呵,勃朗宁先生看来很忙。那就不打搅了。” 说着,他作势欲走。 约翰·勃朗宁反而为自己的小肚鸡肠羞愧。 他想起了那些通话日常,通常是以自己无礼收场。 人家下次致电,照样热情。 就说:“弗莱迪,我这样叫你可以吧?” 弗莱迪·帕维特错愕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 通常,挽留希望不要挂电话的都是自己。 “可以,朋友和家人都这样叫我。” “弗莱迪,我邀请你共进晚餐。” 竟然给弗莱迪·帕维特搞的有些受宠若惊。 实在被拒绝怕了。 于是爽快答应下来。 到了餐厅,二人落座,点了食物酒水。 约翰·勃朗宁放下公文包,说:“弗莱迪,我们之间,其实没有矛盾,对么?” 弗莱迪·帕维特很想说,矛盾大了…… 但最后还是摇摇头。 约翰·勃朗宁继续道:“我的确不认可你们家主的那个构想,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迹。另外,既然我们算朋友,我要提醒你一句,有人也不让我跟你们合作,那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。” 弗莱迪·帕维特磨牙:“唔,我知道是谁。不过,你说的不可能完成的奇迹,已经出现了。” 说完这句,他觉得念头通达,别提多爽。 约翰·勃朗宁摇头失笑:“弗莱迪,今天我们放下过节。我一把年纪了,没有年轻人的好胜心,你不必非得战胜我。” 他觉得,弗莱迪·帕维特是在逞强好胜。 弗莱迪·帕维特平时谦恭有礼,但泥人还三分火性。 他一听就炸了:“勃朗宁先生,你这话什么意思?觉得我在说大话?我以我母亲的名义起誓,那种枪,已经被我们老爷研究出来了!” 这是他的心结。 为了这件事,掉了多少头发? 快地中海了。 英国人的标准特征,即将显现。 约翰·勃朗宁见他不似作伪,疑窦重重问:“你家老爷是枪械设计师?” “不是。” “那他找了枪械设计师?” 这让弗莱迪·帕维特犹豫了一下:“没找。” 约翰·勃朗宁松口气。 他干一辈子了,不信自己会错。 他说:“那你是拿我开玩笑?” 弗莱迪·帕维特说:“我家老爷是天才,他自己参与设计,并手工将那种枪做出来。连设计,加上制作,没用上一星期。” 手搓枪? 约翰·勃朗宁震惊:“那不可能,呵呵,你在骗我。” “你要是不信,我也没办法。” 本来以为化敌为友。 结果一顿饭吃下来,两人的关系并未缓和。 反正约翰·勃朗宁无论如何也不信。 直到,他回下榻处,看到了最新的纽约时报。 纽约时报上,讲述了一段错综复杂的案件。 据说是鼎鼎大名的洛克菲勒家族,为生意买凶杀人,后面还要灭口销证。 这种事屡见不鲜,约翰·勃朗宁已经习以为常。 让他瞳孔一缩的,是下面关于罪犯的采访。 一个刺客声称,他在火车杀人未遂,被当场擒住。 然后,擒住他的那人,在去往奥西宁的辛辛监狱路上,用一种骇人的武器,可以像机枪那样连发,将一干本地帮派全部杀死。 这人接受完采访就被灭口,也是讽刺。 百姓可能只当茶余饭后消遣,甚至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,只会盯着庞大的洛克菲勒财团。 但约翰·勃朗宁不同。 所以,第二天他就去了伊森庄园,甚至不顾麦迪逊花园的枪展。 弗莱迪·帕维特没在家,出去办事了,是苗翠花接待的他。 苗翠花的英文口语水平很普通,她问:“请问你有什么事?” 约翰·勃朗宁说:“我想见见弗莱迪·帕维特,或者这里的主人。” “可惜,他们都不在。” “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 苗翠花说:“这里的家主回归时间待定,弗莱迪·帕维特晚上会回来。” “那行,我晚上再来拜访。” 送他离开后,苗翠花继续回去梳头。 她贴近镜子,发现眼角不知何时,生出一丝鱼尾纹。 怔了怔,坐回原位,继续梳头。 她低头看看梳子,上面刮着比往常更多的落发,不由得微微叹息。 梳妆打扮好,在庄园女仆陪同下,苗翠花去了镇子。 她和本杰明·戈德伯格的母亲——瑞秋·克维斯成了朋友。 不为别的,苗翠花对时尚有着非同寻常的嗅觉。 这是她的天赋。 瑞秋·克维斯喜欢与她交流这些。 …… 奥西宁镇,辛辛监狱。 哈里·范德比尔特死了。 送检法医,说是头顶多了个比针粗不了多少的小孔。 但解剖后,诡异的是,头部内在的脑组织损坏面积,可不只是针尖儿那么大。 第二天,安德鲁·米勒没来操场放风,而是被叫去配合警方调查了。 但是赵传薪又到了操场。 当赵传薪出现,爱尔兰帮唰地集体后退。 赵传薪乐呵呵的往前走,一群黑人转头就走。 他又走了几步,犹太帮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。 最后,赵传薪到了意大利兄弟会众人面前。 那表情,复杂到奥斯卡缺了他们会黯然失色的地步。 恐惧、愤怒、忧心,更多的是进退失据的挣扎。 因为哈里·范德比尔特死了,他们本该为他报仇。 可事关清道夫,而且还有那神秘的夜壶之神。 他们也怂啊。 昨夜,哈里·范德比尔特让两人轮番守夜。 两个人瞪了一宿眼睛,早上起来红的像兔子。 然而早上,却没能推起一觉不醒的哈里·范德比尔特。 试探鼻息,没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