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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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以德:略懂,略懂! 小吴今天算开了眼了。 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发电报的。 而远在天津城的杨以德,也是嘿嘿的笑了起来。 他摸了摸头发自言自语:“别说,这么发电报还挺有意思,期待感很强!” 赵传薪发完电报,转身对张桂说:“别急,让他在里面养养膘,明年我再抽时间去天津城救他,年前没空。” 只要赵传薪答应救张榕,张桂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 她又想跪一个。 赵传薪一伸手,她便跪不下去了。 短短两年时间里,就有两家xhq给他下跪了。 所以赵传薪心说:嗯,我不能骄傲,我还得继续努力,尚有千千万万旗人没给我跪过呢! 张桂说:“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赵队长了。今后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,只管吩咐。” “好的,我会认真思考有什么你们能帮上忙,让你们尽快还人情的。” 张桂:“……” 这么不懂客气的么? 今天太晚,张桂只得在鹿岗镇的宾馆住宿。 送走了她,赵传薪仰天长叹:“哎,又是正能量满满的一天呀!” 有时候他就惆怅,人为什么要过的那么充实呢? 转身,他对送他出来的小吴说:“小吴啊,你可不要学我这样济弱扶倾、心地善良、义薄云天,这样温柔敦厚、平易近人。这样,真的很不好。” 小吴呆呆的看着他,不知该说什么了。 见她的模样,赵传薪又是叹口气,背着手哼着歌离开了治安所。 干饭虽然聪明,大脑得到了极大的开发。 可依然不失狗的本性,每次他离开的久了,回来便寸步不离,很粘人。 “汪汪汪……” “都跟你说一万遍了,那罐头太甜,吃多了不好。” “汪汪汪……” “行,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。天都黑了,也不知道商店关门否。” 他也属实是累了,吃完饭就睁不开眼,沾枕头就着。 第二天。 还在呼呼大睡的李之桃被叫了起来。 “起来,吃饭,吃完饭参加训练了。” 李之桃打着大大的哈欠,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。 他不敢怠慢,拖着困倦的身躯赶紧洗漱。 即便如此,没等他洗完,人家又来敲门:“磨蹭啥?麻溜的!” 等李之桃出门,看见了同样眯缝着眼的吹水驹。 两人被带到了食堂。 “拿餐盘,排队吃饭。别吃太撑,一会儿要训练,撑着了你会吐!” 带路的保险队队员不耐烦的嘱咐。 李之桃和吹水驹跟着队伍取餐盘。 餐盘都是木质的,很大,有凹槽,凹槽里面需要放碗筷和盘子。 李之桃学着别人到窗口打饭。 食堂师傅给他舀了一碗粥,六个白面大包子,一盘白菜拌的咸菜,三个煮熟的鸡蛋。 这就叫不多? 李之桃眼睛亮了,伙食很好嘛。 这时候,有人将带着他们的那个保险队成员叫走了,似乎有什么事。 换成另一人带他们。 “你们好,俺叫张大全,保险队副连长。” 李之桃和吹水驹受宠若惊:“你好张连长。” 他们已经大略知道保险队的结构了,副连长已经是级别很高的存在,目前能爬到这个位置,都是保险队的元老级别人物。 好在,张大全看起来很憨厚,像是个好说话的。 张大全乐呵呵的说:“咱们找位置坐下,快吃吧,不够再要,迟了饭就吃没了。” 吹水驹说:“不会呀,我看还有一锅粥,好多包子和鸡蛋呢。” 张大全笑着说:“太年轻,太天真。” 等坐下,听着周围稀里哗啦的声音,两人才明白张大全的话。 这些人好像比赛一样,谁先吃完,就小跑着去窗口继续打饭。 只消一刻工夫,窗口的脑袋大脖子粗的大师傅,就扯着喉咙吼:“今天的饭都吃完了,都别来了!” “……” 两人才只吃了一个包子,刚扒完一个鸡蛋的皮。 吹水驹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。 张大全很憨厚的说:“以后,饭量大就要吃的快,饭量小这些倒是正好。有人一顿饭能吃四十个包子!” 李之桃倒抽口凉气。 他想象了一下,四十个包子得一盆吧,肚子如何能装得下? 太可怕了! 张大全又说:“当然,天天吃肉包子,久了就吃不动了。刚开始,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。” 吃完后,张大全带着两人出门。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。 保险队排好队,开始跑步。 大家都脱掉了羽绒服,穿着薄薄地棉服。 只有李之桃和吹水驹还傻乎乎的穿着厚棉袄。 不穿不行,南人来北方,本就不耐严寒,穿的少了光顾着打哆嗦了。 可跑起来后,早饭渐渐化为热量散发出去,加上厚重的棉服会让他们多消耗体能。 不但累的气喘吁吁,而且汗流浃背,在棉袄里面蒸腾,水汽出不去,要多难受就多难受。 看着两人头顶冒白烟,张大全乐了。 “忘记告诉你们要穿薄衣服了。” 李之桃小时候也跟人习武,练的是南拳。可就体能而言,他觉得这些人都是牲口,仿佛不知疲倦,跑起来没完没了,根本没法比。 他上气不接下气问张大全:“连长,还要跑多久?” 张大全呼吸均匀,脸色如常。 淡淡道:“看见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吗?那里就是终点,跑过去再跑回靶场就结束了。” 闻言,李之桃脚下不稳,一个大马趴摔在雪地里。 他已经精疲力尽,可路程还不到一半。 不活了,我死了算了。 以前赵传薪也跟着跑过一次,他也是这样想,中途打死他也不跑了,直接走回去的。 累到极致后,人真的会产生生不如死的想法。 而吹水驹,此时脑瓜子跑的嗡嗡的,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,只是靠本能支撑着一口气。 张大全俯身,用个了巧劲儿把地上的李之桃拽起来:“继续跑,不能停,否则半途而废的惩罚,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 这已经生不如死了,难道还有更厉害的? 这样一想,李之桃又生出了一股力气,跟着跑了起来。 最后,他们两人是被几个人轮流半搀扶着跑完全程的。 到了靶场,李之桃和吹水驹脑袋里都萦绕着一个想法:我来这干嘛?我还活着吗?要不回港岛扛麻袋去吧。 扛麻袋太幸福了。 其实和扛包一样,跑步也有巧劲的。 只要顺应过来,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 两人死狗一样瘫软在地。 张大全又耐心的将他们一一拽起来:“你俩这样趴雪地里,一来出汗再着凉容易生病,二来趴下去再起来就难了,一会儿还有训练呢。” 吹水驹感觉舌头都麻了,大着舌头说:“连长,我们才刚来,是不是要训练的简单一些?” “八国联军也才打进来没几年,你们是不是要适应一下,等人家杀完抢完再抵抗?是不是屠刀都切掉了你的脑袋,你才知道告饶?” 满脑子都是放弃想法的李之桃说:“可八国联军打进来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 张大全没说话。 可不远处,有个长得颇为英俊,但面相威严的男人走了过来,举起手里的荆条,毫无预兆的抽在了李之桃的脸上,身上,噼里啪啦一顿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