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5章
书迷正在阅读:趋吉避凶,从天师府开始、金丹是恒星,你管这叫修仙?、清末的法师、苟在女魔头身边偷偷修炼、苗疆往事、剑修互冻日常、承玉钏、与清冷师尊共梦、反派师尊强制救赎黑化徒弟后、偷听灵植心声,凡女飞升了
薛治道摇头道:“若是如此,便就糟糕了。若你是一个军卒,在前线征战,后方却遭人突袭,且还大摇大摆冲到都域之下,你会如何想?事情虽然不大,也能应付,可对军心士气却是打击极大,此事轻忽不得,必须尽快剿灭才是。” 他皱眉道:“此舰队之上有一个了得剑修,先前所去之人俱是奈何不得她,反还被她击败,这等人物不是三两个人就能解决的,而我们前面又无法抽调太多力量回来……” 那弟子道:“那老师,那该如何是好?” 薛治道言道:“皇帝这个时候该是承担起职责的,他当是迅速而果断派遣出身边得力人手,平定此支分舰队,这般才可镇定人心!” 一如熹皇身边曾经的卫道人,烈皇身边也是有着一个强力护御之人,只是这个人负责保护其人,平时并不露面。可这个时候,却有必要令其出动了。 那弟子试着问道:“要是皇帝不愿呢?” 薛治道用丝毫不见情绪的语声道:“那就只好由我们代劳了。” 那弟子心中微微一紧,他能听出来,这里的代劳,似乎还有另一重含义。 薛治道决定下来之后,他当即差那弟子执一封呈书去往烈皇处。 烈皇很快收到了书信,可见到上面的请议后,却是怫然不悦,道:“为何要是从寡人这里抽调人手,煌都不需要守卫了么?寡人的安危不需要人来维护了么?” 他身边这个护卫道人的存在,不仅是他需要有一个人来确保自己的安危,也是他关键时刻能对底下那些修道人进行反制,这本来是他与六派修道人之间的默契,现在却要他把人支开,这是要干什么?这如何令他不恼? 那弟子振振有词反驳道:“老师说了,护卫疆域自有干城,护卫煌都,护卫陛下有我等难道还不够么?陛下,老师说了,我等都是在维护陛下啊。时局艰难,陛下千万不能因为一己之私,弃臣民于不顾啊!” 烈皇搪塞道:“不是还有辅授那一路,只要辅授那边取得胜利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 他身侧吴参议也是站出来道:“治道之意,陛下已然知悉,也自会有所考量,陛下近来抱恙,至今未愈,这位道长还是先退下吧。” 那弟子看向烈皇道:“那就请陛下尽快拿出主意!”言毕,他对座上执有一个道礼,就甩袖离开了。 烈皇等他离开,倒是变得冷静了下来,道:“吴参议,如今该怎么办?” 吴参议道:“陛下不用理会,便不把林上师派遣出去,他们又能如何?不过是反复逼迫那一套了。” 烈皇思索了下,道:“可林上师恪守的是护持烈皇的规矩,其余并不过问,若是他们设法换一个人来坐到此位之上,那林上师可就没有理由再为我效命了。” 吴参议道:“陛下那些子嗣无有一个成器的,除了陛下之外,还有谁能坐此位置?” 烈皇摇头道:“实在不成,无非是用我精血再炼造一个,也非难事。” 吴参议这时深深看了他一眼,才是缓缓道:“可是陛下,你又怎知,自己不是被造的那一个呢?” “这……” 烈皇听了这话,悚然一惊,脊柱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,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,他根本不敢深入去想,勉强镇定心神道:“吴参议,寡人此刻方寸已乱,不知参议可有教我?” 吴参议想了想,低声道:“或许有一个办法……” 烈皇道:“不知何法?” 吴参议道:“陛下不妨见一个人。”他走了出去,对守着门口的亲信叮嘱了一声,那亲信点头出去。过了一会儿,那亲信带着一个修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。 那人对着烈皇一礼,道:“宿靑派修道士刍岸,拜见皇帝。” 烈皇看了看吴参议,不知后者唤一个宿靑派修士来此作甚?吴参议则对那修士道:“刍道长免礼,你有什么话可对陛下说了。” 刍岸道:“在下奉师命而来,来给陛下指一条明路,六派不得信任,陛下随时有危险在身,不过陛下若是愿意奉出一物,家师定能想办法保护的陛下周全。” 烈皇并不先去问那东西什么,只道:“尊师何人,却敢夸下如此大言?” 刍岸直起身子,道:“老师名讳不便明告,我等都以金师称呼之,但老师还有另一个身份,”他顿了下,拉长声音道:“天……人!” …… …… 第一百九十五章 潜风暗渡移 “天人?” 烈皇听了这话,看了刍岸两眼,倒是不显得太过吃惊。他虽然被半架空了,可是他清楚势力与势力之间的斗争是怎么回事,有些时候不是非此即彼的。 今天的盟友,明天可能反目成仇;而今日的仇敌,明天或许就和你亲密无间。更何况他与天人也无仇怨。 他郑重了一点,道:“那么阁下呢?阁下又是何身份?” 刍岸微笑言道:“在下自然也是诸位口中的‘天人’,只是在下拜在了宿靑派门下,所以说是宿靑派修士也不为过。” 烈皇道:“阁下说能维护寡人周全,寡人想听听阁下之言。” 刍岸道:“皇帝当是知晓,熹皇乃是有了我辈之助,才是能攻克中域。” 烈皇神色有些复杂,道:“是,我听说贵方在其中起了极大作用,若是无有你们,熹皇恐怕连自身性命都是难保,你们还真是了得。” 早前咒器就在他手中,他知道若不是天人的出现,熹皇早在三十年前就挺受不住了。其麾下地界必然是分崩离析,化散成数十上百个势力。那么下来就是他和长老团的角逐了。可是天人的到来,却将世间的走向生生扭转了一个弯。 刍岸显是具备使者的质素,面皮极厚,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,反还一副欣然受赞的样子,道:“所以皇帝只要愿意听我们的安排,那么一切都是好说。” 烈皇道:“那么使者方才说欲问寡人要一物,却不知那是什么东西?” 刍岸笑了笑,正待回答,忽然外面那名守在门口的亲信走了进来,吴参议上去问了几句,回来道:“辅授长老的人来了,正在外面等候。” 烈皇一听辅授长老,不觉有些有些头疼,前些时日被吸摄血液的地方也是隐隐作痛,他无奈道:“半刻不得安歇。” 刍岸道:“陛下可先处置陛下之事,在下可在外等候,随时可以继续。” 烈皇道:“那就劳烦使者稍待了。” 刍岸在那名亲信引领之下,就避去了偏殿。 过未多久,一名五旬左右的老成军尉走入了进来,对座上烈皇一礼,道:“臣下见过陛下。” 烈皇起手一托,道:“免礼,这位军尉,辅授在前线可还是好么?” 军尉言道:“辅授擅长统军,从不轻敌冒进,对面将帅虽然经验丰富,但是并不能奈何辅授。只是辅授却常常言,哪怕换了一个人来统军,只要依托防线,循规蹈矩,一样也可如此,不会有何区别。” 烈皇道:“辅授谦言了,他人哪里有辅授这般威望。” 军尉这时抬头道:“陛下,辅授虽然身在前线,可仍是挂念陛下,却是特意来让臣下前来陛下问一声,陛下是否按照先前所嘱咐的那般立契了。” 烈王神情有些不自然,他道:“你可转告辅授,寡人已是按照他所嘱咐,半分无有差错的照做了,那东西尚在,寡人并无半分虚言。” 军尉马上道:“不敢怀疑陛下,辅授托臣下再问,若是陛下照做了那件事,不知可曾有看到那物么?” 烈王叹气道:“至今不曾有见到。却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。”他又加了一句,道:“寡人确然是按照长老所言行事,绝不会弄错的。” 军尉道:“既是这般,臣下会如实转告辅授长老,只是辅授长老还托臣下转告陛下一句,若是六派让做什么,陛下千万不要回绝。” 烈皇一皱眉,道:“辅授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?” 军尉委婉言道:“辅授也是听说了东线一事,也很担忧陛下安危,东线缺少造物防线,什么都缺,如此起到决定之用乃是上层力量,唯有发起雷霆之击,快速荡平敌寇,才能还得人心安定,也就不必再往东面抽调人手了。” 烈皇质疑道:“如此就有用么?这一次剿灭了敌寇,熹皇下一回莫非就不会再派人来么?” 军尉慨然道:“那便再将之消灭,战争便是如此的,以熹皇的疆域,不用指望能一战而定,我们唯有一次次消灭他们,直到他们不敢来为止。” 烈皇点点头道:“辅授与军尉之言,寡人获益良多,寡人会好好考虑的。” 吴参议这时向外虚虚一请,道:“这位军尉,请吧。” 军尉执有一礼,道:“是,那臣下就告辞了。” 烈皇待其人走后,不满道:“一个个都来逼寡人,好像寡人才是不顾大体之人。”他坐了一会儿,才道:“把那位刍先生请回来,方才还有未尽之言。” 于是刍岸又被重新请回到了殿上。 烈皇道:“方才未问清楚,却不知先生是要何物?” 刍岸精神一振,道:“陛下,金师要的是一块‘祖石’。” 烈皇疑惑道:“祖石?”他敲了敲脑袋,“好像有些印象……“ 吴参议提醒道:“陛下。就是当年建立烈王王殿时,压在殿底的那块东西。” 烈皇不由恍然,道:“原来是那‘镇压气运’的玉石啊。”他忽然浑身轻松了下来,道:“这东西如果贵方要,那就拿去好了。” 他本来还以为要什么珍贵的物事,没想到却是这个无用的石头。 镇压气运之说他知道完全是虚假的,只是为了镇定人心,当初他的舅父才带了一块过来,因为东西不大,他小时候还曾把玩过,过后所有人都把此事忘了。 他关照吴参议道:“吴参议,拿出这块石头的事就由你来办吧,不要让薛治道他们知晓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 吴参议郑重应下。 烈皇又道:“东西寡人可以给阁下,那么贵师又当如何护持寡人呢?” 刍岸这时取出了一枚法符,道:“皇帝请把此物带在身上。” 烈皇道:“此是何物?” 刍岸道:“若有危险,皇帝祭祭出此符,此物便可带得皇帝离开煌都。” “离开煌都么……” 烈皇叹了一声,也是有所预料了。毕竟只要他还在这里,那终究是难除危险的。 要是一个正常的宗王,那肯定是不舍得抛下这些的,可问题现在有人告诉他,所有的这些其实都不是他的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了另一个自己了,那他还不如早点脱身为好,只要能保全住自己那就足够了。 不过有一件事他需先弄清楚。 他道:“阁下方才喊寡人皇帝,寡人知晓你们天人为熹皇效力,熹皇也是皇帝,那么贵方救出了寡人后,寡人又当如何?” 刍岸笑道:“此皇位是皇帝情愿坐上去的么?” 烈皇讪讪道:“寡人一开始是不情愿的,但坐上来后,却又感觉不错,去了又有些舍不得……但好歹也算坐过了吧。” 刍岸知道他的意思了,道:“那便容易了,只要皇帝去位,不再纠结身外之事,广大天地,莫非还容不得一个闲散宗亲么?” 烈皇点点头,他想了想,低声问道:“若是现在就走,可以么?” 刍岸有些意外,道:“皇帝准备好了么?” 烈皇道:“使者不用担心祖石,此物就埋在殿中,取来不难。”他伸手一指那法符,“寡人用此符能离了煌都?可那之后呢?” 刍岸正色道:“皇帝莫急,若是皇帝这就要走,在下还需要做些安排。” 在得到烈皇准确的回答后,他当即唤出训天道章,与金郅行勾连上了。他将这一次前后经过简略说了下,再兴奋言道:“金师,烈皇愿意将祖石拿出来,但是现在就要走……” 金郅行道了一声好,又言:“你先稳住他,为师随后会有交代。” 嘱咐了几又声后,他又急忙通过训天道章寻到了张御,将前因后果一说,情绪高涨道:“廷执,烈皇已是答应将拿祖石带了出来,只是他怕自身走不远,故是还需我等接应。” 此前张御曾让他利用自己宿靑派长老的身份,对烈皇那一边祖石加以留意。他把此事记在了心里,并利用了那位实权长老的关系,将自己拉入门中的玄修弟子派遣入了烈皇这里,同时还把从张御那里得来的一枚护身符箓令其带了去。 本来他只是想着或能先一步查到祖石的下落,没想到这新收的弟子能力过人,胆子也非常大,竟是一步到位做成了此事,实在令他喜出望外。 可将烈皇接了出来其实不来难,关键是如何将之妥善带走,这就超出他的能力了。 张御听完他的叙述,道:“金道友,你做得很好。” 现在他的大阵已快布置成功了,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,本来他认为北面战场可能还要数载时间决出胜负,那么最后一个感应到的启印残片说不定就赶不及拿取了。 可没想到,金郅行却是提前办成了此事。 金郅行忙道:“为廷执效命,乃是属下应当应为之事。” 张御道:“你且让那烈皇持我法符出外便是,到了外间,我自有安排。”